「誰叫妳要穿著短裙呢?」直到現在我都記得他訕笑的表情。
曾經我恐懼又害怕與男性發展戀情,我從未墜入愛河,即便努力想要愛上誰,卻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。
有次搭車被奇怪的人搭訕,對方雖沒有碰觸我,卻將我逼迫到牆角,
當下只是驚慌失措,
逃離後才發現自己緊握拳頭,眼睛泛著眼淚。
好不容易終於等到曖昧中的男性朋友抵達,我講了剛才的遭遇,
他安慰我說 「那是因為妳可愛啊」、「誰叫妳要穿著短裙呢?」
後來,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戀愛。
再來有段時間,我總是戴著口罩,在還沒有疫情的時候,我天天都戴。
我低著頭走路,不隨便跟陌生人眼神接觸,經過一群男人身邊還是會握緊拳頭。
當妳被騷擾,妳寫出遭遇,無論提筆是悲傷憤怒,還是用力轉化成正面態度,妳的痛苦,在很多人眼中就是那麼無聊的小事。
那些人只想知道妳的五官容貌、身材胖瘦,還有妳當天有沒有搔首弄姿。
「誰叫妳要穿著短裙呢?」
「那是因為妳身材好啊!」
「穿褲子好醜,要穿裙子才有女人味」
「看起來就是個綠茶婊」
「奶子大,我可以」
偶爾聽到這樣的玩笑,即使曾努力微笑敷衍過去,
但到頭來我發現,
存疑的噁心、不甘、恐懼、厭惡感,通通都會累加在心裡。
原來,那些玩笑話都是為了要一點一點殺死妳心裡尚未崩塌的部分。
妳撐著,妳勉強著,等到有天妳習慣了,無感了,
甚至也開始嘲笑其他女性的時候,
那些講笑話的人,就再也沒有任何罪惡了。
每過一陣子,總是會發生這種事情,好似這個社會從來沒有進步過。
就像這次的新聞,底下留言,他們依然說著可怕的玩笑話,甚至看到曾經欣賞的朋友,在那些言論下按讚留言附和,從此看他的感覺都不一樣了。
每過一陣子,我們都會咀嚼這些失望,然後一再寫下身為女性悲傷無奈的感受。
但妳知道嗎?
發生事情的時候,我們就必須勇敢的寫,
哪怕只有一小群人理解,
就只能寫到大家都能理解為止。
妳的身體,妳的胸部,妳的屁股,妳的臉,妳的頭髮,妳穿的衣服,妳走路的姿態,妳講話的方式,妳渴望的戀愛,
只有妳可以決定。
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告訴妳該怎麼活,
也沒有任何人能輕易用羞恥感綁架妳。
妳這輩子,不用努力成為「得體的好女人」,
妳只需要努力成為一個對得起自己的人就好。